【贺红】《唯独》（ABO）53/54
说了很狗血啦，不慌哈/大概还有10章完结
53
“Is it only in my dreams? ”
“Is it only in my head?”
“Are you lonely ”
……
“Only ……”
……
”嗯嗯嗯……嗯嗯……”
莫关山感觉自己在一片虚无里飘荡了很久，周身都在抖动，周围的一切都在晃，晃得他没有任何知觉，无法动弹……而后他终于渐渐产生意识，有轻缓的歌声传进他的耳朵里，还有某个人在口齿不清的哼着歌。
歌很好听，可是这人实在是太吵了，难听、莫关山想。
当身体的感觉逐步归位以后，他才发现周围依旧在小幅度的晃动。头很胀，带着一丝刺痛，眼睛干涩，眼皮又厚又重，喉咙干的冒烟。顺着陌生的感觉莫关山找着自己的手，试着抬起来，身上的一条毯子滑落了下去。忍着周身酸涩的不适，莫关山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光线昏暗，歌还在放着，他居然在一辆车的后座上躺着，前面有一个染了一头红色头发，穿棕色夹克的男人正开着车，正是他在哼歌。
非主流……莫关山心想。
“你哼的很难听……”
莫关山试着坐起来，努了努嘴脱口而出的话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。
“哎哟？你醒啦？”
红发的男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，然后转着方向盘把车停在了公路边上。
奇怪，太奇怪了，他是谁，他并不认识这个男人。
停稳了车，男人一脸欣喜和好奇地转过身看着他，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，这个人长着一张没什么特色却很柔和的脸，五官和谐，有两个酒窝，温顺无害的样子。一头红发修剪整齐，向后梳着。
“水……有么”
“来，给你”男人马上递给他一瓶矿泉水。
大口喝着水，莫关山这才感觉自己的脑子渐渐清醒起来。
“你只躺了1天就醒了，看来我医术还没退步，你要是再不醒，我都不知道该把你怎么办好，只能先带着你。毕竟从那地方出来，我也不敢把你丢到医院去…”
莫关山木纳的看着他。
男人冲他眨吧眼，好奇他怎么不说话。
“你是被家暴了么？你知道你丈夫要把你卖掉么？你都怀孕了你知道么？啧啧，实在是太可怜了，你也不用太感谢我，我也是过去送货偶然看到，实在看不下去，你老家在哪呢？我送你回自己家吧？你叫什么名字？？”
看着男人晶亮的眼睛发出一串连珠炮似得提问，莫关山完全反应不过来，他一句话也没听懂，什么卖掉？什么怀孕？靠？什么玩意儿？他在说什么？
“啊……？”
面面相觑了半天莫关山只发出了一个迷茫的音节。男人耐心的又问一遍“你别怕，我只是个beta,不会对你怎么样的，我救走你的时候，你身上除了一些皮外伤什么东西都没带，难道平时都被关起来了么？”
“你在说什么……？”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？
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歪歪头神色严肃起来“你知道自己是谁么？”
你知道自己是谁么？
你知道自己是谁么？
你知道自己是谁么？
……
男人的声音传入脑海深处不断回荡刺激着他的神经。
你是谁？
我是谁？
我是谁？
我是谁？
……
莫关山如梦初醒，他震惊地看着他，搜寻着自己的记忆，可脑子里空荡荡的，一片虚空，没有任何关于人的记忆。他慌张地一把推开男人看向车前的镜子，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，也有一头橘红色的头发，脸色煞白，眉头紧皱，左脸颊上有些淤青。
没有记忆，什么都想不起来，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，眼前男人和镜子里的男人，他都是第一次见，太诡异了，怎么会这样？
“想起来了么？”
面对男人再一次的询问莫关山不禁按住自己的喉口极速喘着气，这种空洞的感觉叫他无所适从。整个人在震惊中无法回神。太诡异、太奇怪了！
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……什么都不知道？”男人困扰的绕绕头，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。
“我是谁……？”
54
“毛毛你生气了？”昏暗之中——莫关山低垂着头，掰着贺天的胳膊，贺天急得两手都抓着他不放。
“不生气，我去买菜……”贺天想看他的表情，可是眼前的人始终不肯抬起头来。
“莫关山？毛毛？你别生气，我跟你道歉，我们不买菜好不好？跟我回家好不好？”贺天急切而失控地用力去抱他，想把他紧紧揽进怀里，结果怀里的人挣扎的更激烈起来。
“操，傻逼贺天！你放开……”
“不放……我不放……绝对不会放开你”
“小天！小天！”
遥远而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另一个方向传过来，贺天两手还拽着莫关山，他慌忙转过头去看。居然看到了他的母亲！那是一个拥有一头瀑布般黑色长发极致美丽的女人，然而现在却面色惨白地被推进了一辆黑色的汽车里，她焦急地拍打着车窗，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。
记忆里，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他的妈妈。
“等一下！停下！”
他想去追，可是又不能放开莫关山，可谁知再回头，莫关山竟凭空消失了！
“莫关山？！”
贺天茫然的环顾四周，脚步踉跄差点摔倒，而此时天地却开始旋转，街景扭曲，所有眼及之处都打上了重影，他晃了晃脑袋，急喘气想看清楚周围。然漫天的黑色却紧接着笼罩了下来，他只好慌张地朝前奔跑，越跑越快，拼了命地跑。黑暗侵蚀了他的四肢，他开始看不见自己的双手双脚。
然后在他即将被彻底吞噬的时候，他听到那个清亮的声音在叫自己
“贺天！贺天！”
“莫关山……！你在哪里……你在哪！……我看不见……”
温热的液体在脸上滑落，渗进唇缝里，咸的。
手里牢牢捏着一枚黑色的耳钉，贺天从噩梦中惊醒过来，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起，满头的汗，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泪。
他发现自己昏倒在客厅的沙发上，窗外在下暴雨，噼里啪啦的雨水溅在硕大的落地窗上，水珠不断地滚落形成水帘。
贺天撑起虚弱的身子踉跄着站起来烦躁地拉上了窗帘，瞬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又叫他差点昏过去，他赶紧摸索着打开了壁灯。
屋里静的出奇，只有他一个人。
他把汗湿的头发撩起来，点着一根烟，拿出手机查看，没有什么新的消息进来。
7天……已经整整7天了过去了。
莫关山失踪了，生死不明，毫无线索。
前三天他还能勉强冷静的四处查找盘问，可当第四天、第五天、第六天…每过去一天，他就感觉自己在被生生凌迟，身上的肉都在被一片片刮下来般剧痛，心脏更是早痛到麻木。
不敢回失去莫关山的那个家，也不敢去之前住的莫关山家。每一处会提醒他莫关山多么真实存在过的地方，都会叫贺天难以接受现在的情况。
他住回了他最初呆的那个空旷的公寓楼里。
他每天都不敢睡觉，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电话和有价值的线索。一有情况就冲出去找，烟抽了一包又一包，偶尔也喝点酒麻痹自己的神经。
一想到莫关山说不定还怀着他的孩子，贺天就更是崩溃到窒息，他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。毕竟他一开始就给他吃的就不是什么避孕药，他上个月的发情期也没有来，虽然没什么其他现象，但是还是有怀孕的可能性。
本来这事之前，他还想说这个周末带莫关山去检查一下身体……可谁知道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，都是他的错，是他大意了，他不该放任他怀着那样不安定的情绪出门去，也不该顾着自己搞什么账户密码忘了时间错过那宝贵的三个小时。
错一步、就是步步错，晚一步、即是步步晚。
他前后忙活这么久，到头来却连个自己的人都保不住？到底有什么意思？
成为一个优秀的人，只要够强大，就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。他一直记着这句话，可现在的这一切又是多么的讽刺。
即使薛家的势力已经被自己架空，薛佐勇也因为各种非法走私的勾当暴露而进了监狱。贺天的内心依旧没有丝毫安慰。恨或者愤怒，都不足以来形容他的情绪。
贺呈更是每天都会过来一趟，要求和他谈谈，都被贺天拒绝了。
当那尘封的真相就拿过来要放在你眼前的时候，贺天反倒犹豫了，现在的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再承受，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。
毕竟母亲已经永远离开他了，再做任何事都没有用。可莫关山呢？他不能失去他，他要他好好的在他面前，回到他的怀里。
一定要找到他，他可以一切都不要了，从他失踪的第一天开始，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变得很虚幻，只有莫关山的存在是真的，他只要他一个，他只要他回来。
他到底在哪里？安全么？吃的好不好？穿的够么？他失踪的时候，外套都掉在地上……
不能细想，会疯。
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手中那枚细小的黑钻耳钉，贺天一遍遍地问在哪里。可惜冰冷的耳钉无法回答他。
仿佛空气都稀薄而浑浊，贺天意识朦胧，突然看到茶几上他那天捡回来的莫关山的手机居然亮了。
贺天愣住了，心脏剧烈跳动，他颤抖着去拿起来看。
他每天都会确认莫关山的手机充满了电，就是等着也许会有什么奇迹……
可是没有奇迹
屏幕上闪烁着很大一个“妈”字。
贺天不知道该不该接
手机暗下去了，然后又再次响起来……他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气接起来……
一个温柔亲密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，他是莫关山的妈妈……贺天的心又揪在了一起。
“…喂？儿子啊？怎么才接电话啊？”
贺天一句话都不敢说。战栗到嘴唇都在抖。
“儿子啊，妈看新闻，看到你那天说喜欢的那个Alphan的公司好像出事啦？没事吧？明天就大年三十啦，这大过年的别出什么事啊……过完年你还要带他来看爸妈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”贺天再也忍不住了，咬紧牙单手撑住额头，咸湿的液体同窗外的雨落一样滴在玻璃茶几上。
“儿子？你怎么不说话呀？你在听吗儿子？老不跟妈联系，妈给你打个电话你还不说话，谈了恋爱都不要妈了是不是？”
“嗯……”
几度哽咽，喉咙又紧又涩难以发出声音，强忍着咽下一口气，他嘶哑的嗓音自己都听不真切。
“不是……”
“唉?”
“阿姨……对不起、”
“……”
“对不起、”
tbc
